〈分析〉川普每日逼Fed降息!但低利率「4大副作用」恐侵蝕經濟

聯準會一天不表態再降息,川普就對聯準會每日一轟,週三 (28 日) 川普又指責聯準會,稱其他國家的利息成本如此之低,德國借了錢還不用給利息,聯準會老是狀況外。

然而,低利率真的就百利無一害嗎?

低利率減輕政府利息負擔,刺激投資增加

的確,如同川普所言,因為利率降低,國家所要擔負的利息成本減輕好多。如下圖所示,OECD 主要國家的利息費用佔 GDP 比重,由 2010 年的 3.4%,短短不到十年的時間,降至現在的低於 3%。

企業的投資也受到低利率鼓舞,明顯提振。觀察企業投資於生產活動需要的固定資產,如廠房設備等的實質生產性投資 (productive investment),這項投資金額近年來持續攀高,實質生產性投資佔 GDP 比重由 10 年前不到 10%,現在攀升超過 12%。

然而,低利率並非特效藥,長時間利率低落,也產生很多副作用,將持續損傷經濟的潛在產出。

1. 企業寡占情況更加嚴重,邊際生產力恐降低

以美國為例,當利率低的時候,對哪些企業最有優勢?當然是擁有更高利潤、高毛利的公司了,而這些公司能有相對更好的利潤,原本的市場規模勢必已大,因此,低利率將會造成大企業更加寡占的現象,中小型企業的前景加速萎縮。

下圖顯示美國企業集中度的情況,指數在 2000 年前還不到 50,十多年後已攀升超過 55。而當一家企業已佔盡市場優勢,競爭對手稀少情況下,可能難以積極的提升更高的效率,邊際生產力恐降低。

2. 殭屍企業激增,拖累經濟潛在產出

低利率環境下,也讓許多低效能、低生產的「殭屍企業」,免於倒閉。由於這些殭屍企業無法償還債務僅能償還利息,在利率極低之下,得以苟延殘喘。下圖顯示 OECD 的「殭屍企業」比重,近年連續攀高,將造成社會與經濟更大的成本。

3. 銀行減少放貸,形成惡性循環

對於利率敏感的銀行,也是受傷的一方。以歐洲為例,在低利率甚至負利率的環境下,銀行的股東權益報酬率 (ROE) 與利潤已不復以往,也導致銀行放貸的情況不理想,整體銀行放款總量佔 GDP 比重,十年內大幅縮減了 20% 以上。放貸不佳,將影響企業與消費形成惡性循環,也是歐洲央行 ECB 現在最頭痛的問題。

4. 資金趕往貨幣市場與公債,通膨預期更加低落

低利率環境裡,錢放在銀行也不是辦法,於是存戶紛紛改投貨幣市場資產、買公債。目前美國的貨幣市場基金規模攀高,已創下 2010 年來最高水準,而全球約有 1/3 的公債,已經變成「負殖利率」,其中丹麥,德國,荷蘭和芬蘭,這 4 個國家的公債殖利率已全部為負。

「債券市場的定位已經變得非常極端,以至過往的規律遭到拋棄,殖利率正出現螺旋式的下沉,將殖利率推向更低的水準,削減市場信心,並對通膨預期更加低落」J.P. Morgan 分析師也在一份研報中表示。顯示在長時間維持低利率環境下,對潛在經濟產出的傷害已逐漸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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