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人對經濟衰退的疑慮日益升高,擔憂從華盛頓到法蘭克福,央行官員對打擊通膨的熱忱將摧毀經濟成長,並在物價增長崩潰時匆忙逆轉政策,引爆「政策錯誤」。
本周是央行行事曆的重要一周:美國聯準會 (Fed) 主席鮑爾周三 (14 日) 暗示還會再升息 2 碼後,歐洲央行 (ECB) 總裁拉加德周四也說,「非常有可能」再升 1 碼。
金融市場正在計算,不斷緊縮貨幣政策可能帶來的後果。出於對美國恐難避開經濟衰退的預期心理,美國和德國 10 年期公債殖利率都保持在低於 2 年期公債殖利率的水準,這也讓殖利率曲線倒掛的程度直逼 3 月初水準,也就是美國區域銀行危機震撼全球金融市場之時。
ECB 對政策逆轉並不陌生,本世紀曾兩度中止現在被視為錯誤的升息。紐西蘭是率先開啟這波升息循環的國家之一,本周公布經濟連兩季萎縮、符合「技術性衰退」定義,提醒人們緊縮的危險。
GAM 投資公司投資主任 Charles Hepworth 說:「各國央行現在似乎集體認為,高利率仍有必要,即使它們的經濟成長趨緩或已經步入衰退。這可能導致非本意的政策錯誤。」
加拿大和澳洲央行上周雙雙恢復緊縮,令投資人感到意外,也反映央行再次尋求透過政策緊縮,以應付頑強的物價壓力。加、澳兩國的公債殖利率曲線周四出現倒掛,為金融危機以來首見。
貨幣市場交易員如今預期,Fed 可能把聯邦資金利率的目標區間提高到近 5.5%,創世紀初以來最高。ECB 則可能在今年 10 月以前把利率升到 4%,更創歷史新高。
這些押注反映出市場的不安,殖利率曲線倒掛並非常態,當長債殖利率低於短債殖利率,通常代表交易員預期央行未來數年會迫於經濟衰退,而決定降息。
美國周四公布的數據顯示,經濟仍然穩健,但正在失去動能:5 月零售銷售超越預期,但仍顯示消費者需求正在減緩,工業生產欲振乏力,首次請領失業救濟金人數保持在 2021 年底以來的高點。
歐洲經濟也有疲乏的跡象,ECB 總裁拉加德用「停滯」形容經濟,並預測短期內保持疲弱。她坦承,先前的升息已經「強烈」影響融資情勢,而且逐漸擴散到整個經濟,但她也警告,工資上漲壓力讓通膨依舊居高不下。
HSBC 資產管理全球首席策略師 Joseph Little 說:「此刻的風險在於,ECB 過於專注緩慢、落後的經濟指標,正一邊夢遊,一邊走向政策過度緊縮。日後回顧,緊縮周期最後幾次升息可能被視為『政策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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