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債狂跌、殖利率飆升 可能讓Fed停止縮表？

長天期美債殖利率在短時間內飆升，背後原因眾多，但其中一項和債市少了美國聯準會 (Fed) 這個大買家脫不了關係。有觀察家認為，Fed 可能低估了縮減資產負債表對市場心理層面的影響，並重新思考是否繼續縮表。

華爾街日報 (WSJ)Heard on the Street 專欄作家 Justin Lahart 指出，雖然 Fed 的升息循環似乎已接近尾聲，但長期利率依舊大幅上升，原因之一在於，Fed 官員努力試圖說服投資人相信，就算結束升息，也不代表立即降息。

Fed 也清楚表明，他們無意停止停止縮減手中持有的美債和抵押擔保證券 (MBS)，這些都是 Fed 在疫情期間為了刺激經濟所買進的證券。

Fed 從去年展開量化緊縮 (QT)，目前每個月允許多達 600 億美元的美國公債和 350 億美元的 MBS 到期不再投入市場，形同增加債券供給量，因此對債券價格帶來下跌壓力，並推升債券殖利率。

Lahart 解釋，Fed 認為，由於資產負債表的規模仍超過 7 兆美元、過於龐大，現階段無意停止縮表。最明確的訊號出現在 7 月初，當時達拉斯聯邦準備銀行總裁蘿根 (Lorie Logan，今年有投票權) 曾說，投資人似乎認定 Fed 一旦開始降息就會停止縮表，這樣的想法令她感到非常訝異。

蘿根去年加入達拉斯聯準銀行以前，曾在紐約聯準銀行工作，管理 Fed 龐大的證券投資組合。在 7 月決策會議結束後，Fed 主席鮑爾則曾說，依據各種情況，降息和持續縮表這兩件事並不互相衝突。

Fed 的論點是，目前聯邦資金利率已達 5.25-5.50%，如果通膨和勞動力市場降溫到 Fed 希望的狀態，當前利率已達限制性水準。也因此，降息只是代表減少對經濟的限制，就像慢慢把腳從油門踏板上移開，這和持續縮表並不衝突。

曾在 Fed 任職的摩根士丹利全球首席經濟學家 Seth Carpenter，一直堅定相信 Fed 會持續縮表。該公司團隊預測，Fed 將從明年 3 月起把利率從現行水準調降，但要到明年下半年的某個時間點，才會開始減少投資組合中的證券數量。

然而 Lahart 指出，Fed 或許低估了承諾縮表對市場心理層面的影響。MBS 的情況特別明顯，不只 Fed 減少 MBS 部位，正在設法克服利率上升衝擊的大型銀行，也不再急於購買。比起美債殖利率，MBS 利率超過歷史水準更多，加劇了房市的壓力。

2013 年 Fed 在柏南克 (Ben Bernanke) 領導時期曾發生「縮減恐慌」(taper tantrum)，長期利率大幅走高，雖然柏南克強調縮表只是在汽車加速階段稍微鬆開油門踏板，而不是開始踩剎車，但市場顯然不這麼想。

Lahart 認為，對 Fed 來說，阻止長期利率上升最明確的方式，是先拿掉今年再次升息的選項。如果這個方法無效，Fed 要做的可能不只是提高降息的機率，還要暗示不排除減緩 Q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