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券殖利率狂飆 為何巴菲特一點也不動心？

最近債市動盪，殖利率狂飆、價格直落，正當每個人都在說債券有多麼吸引人的時候，「股神」巴菲特卻似乎仍不為所動。

巴隆周刊 (Barron’s) 撰稿人 Andrew Bary 報導，高齡 93 歲的波克夏公司 (Berkshire Hathaway)(BRK.B-US) 執行長巴菲特，一直都偏好股票甚過債券。從股市歷史表現來看，這是聰明的判斷，就算利率從 2022 年 3 月開始大幅上揚，巴菲特也沒有改變過看法。

從巴菲特管理的波克夏投資組合，就可以知道他的立場有多堅定。

根據波克夏上周六公布財報時一併提交給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 (SEC) 的文件，截至 9 月為止，波克夏共持有 3400 億美元股票、1570 億美元現金 (大部分為一年內到期的美國國庫券)，以及僅 220 億美元的債券。

波克夏的債券部位幾乎等同現金，其中 75% 或 170 億美元，將在 12 個月內到期，整個債券部位中，只有 1% 投資在一年期以上的債券。從今年初以來，波克夏持有的債券減少約 30 億美元。

把時間拉長來看，波克夏的投資部位愈來愈偏重股票。2020 年當 10 年期美債殖利率還不到 1%，巴菲特對投資人願意接受如此微薄的報酬率感到吃驚。如今 10 年期美債殖利率升到約 4.6%，巴菲特還是抱持觀望的態度。

巴菲特的投資部位，主要用於支持龐大的產物和意外傷害保險 (P&C insurance) 業務。保險公司向客戶收取保費後用於投資，再拿投資收益支付通常數年後可能衍生的理賠金。

Bary 指出，保險公司很多都把大筆資產投入債券，因為主管機關希望確保業者有能力理賠，而股票的風險通常甚過債券。例如，美國大型 P&C 保險商安達保險集團 (Chubb)(CB-US) 在第 3 季末持有的債券約 1000 億美元、股票約 170 億美元、現金 50 億美元，屬於上市 P&C 保險商典型的配置。

但波克夏卻採取所謂的「槓鈴」策略，擁有龐大的高風險資產，主要形式為股票，而股票部位中，將近一半是蘋果 (AAPL-US)。其餘則是大量的低風險資產，主要是現金，而現金等於債券的替代品。

波克夏之所以能比保險同業更積極投資，是因為資金雄厚，因此，主管機關也給波克夏比較大的投資空間。波克夏手頭有 3000 億美元，相當於美國 P&C 產業淨值的 25%。

波克夏副總裁孟格 (Charlie Munger) 曾在 5 月的股東年會中說，波克夏的資金，是其餘保險業者每年收取保費的四倍。

在電話會議中，被問到波克夏為 AIG(AIG-US) 的長期負債支付 100 億美元保費的協議時，巴菲特說：「當我們拿出 100 億美元時，我們並不同意投資 5 年期和 10 年期債券。我們甚至從沒考慮過。」

在 2020 年和 2021 年短期利率為 0 的時候，巴菲特持有大量現金。他不願步上美國銀行 (BAC-US) 後塵，在利率處於低點時大量投資債券。

在債券暴跌、殖利率狂飆之後，美銀和多家大型銀行背負著巨大的帳面虧損。隨著短期利率飆上 5%，波克夏享有豐厚的現金報酬，也證明了巴菲特的觀點。

Bary 認為，假如巴菲特有一天決定要把大量現金投入債券，將是震撼市場的大消息。華爾街正在等待這一天到來，但顯然對巴菲特來說，要看到更高的殖利率，對他才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