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kTok在美面臨「不賣就禁」命運 是否還有第三條路？

美國眾議院周三 (13 日) 通過「不賣就禁」的 TikTok 法案，引發各方力量連鎖反應，而在出售和下架之間，TikTok 是否真的已經無路可走？根據財富中文網 (Fortune China) 報導，可口可樂進入中國市場的例子，或許提供了一種可供借鑑的「第三條路」。

1978 年 12 月，可口可樂宣布進軍中國市場，與中國糧油進出口總公司成立合資企業，成為第一家進入中國的外國企業。當時可口可樂已風靡世界近百年，始終嚴守被稱為「Merchandise 7X」的神秘配方，但要如何在深入中國市場、大量生產的同時，繼續嚴守秘密配方？

可口可樂曾要求成立獨資公司，但當時中國還不允許外商獨資。因此，可口可樂採用一種獨特的做法：自主掌控濃縮液的生產及供應，並在中國設立裝罐廠，這些工廠只需在濃縮液中添加水、二氧化碳和其他添加劑，就能裝瓶販售，這項做法也沿用至今。

財富中文網指出，演算法之於 TikTok，宛如「Merchandise 7X」之於可口可樂。有一種可能是：字節跳動出售一個不含演算法的 TikTok，並由後者負責在美國市場的維護和營運作業，但需要透過某種授權機制，從字節跳動取得演算法，或是自行開發。

美國政府對 TikTok 最忌憚的兩點，首先是它掌握了大量美國用戶的個人資料，有侵犯隱私的疑慮；再來是由中國母公司開發的演算法，可能被用來影響美國受眾，進而干預美國大選。

針對第一點，TikTok 早已提出解方。2020 年在川普政府施壓下，字節跳動和甲骨文 (ORCL-US) 達成協議，由後者成為 TikTok 的「可信技術供應商」。到 2022 年 6 月，TikTok 已將美國用戶資料遷移至甲骨文伺服器，字節跳動則無法訪問這些數據。

儘管如此，演算法仍牢牢掌握在字節跳動手中。若字節跳動出售不含核心演算法的 TikTok，或許能避免觸發中國技術出口管制，但反過來也可能大大壓低 TikTok 的估值。

TikTok 並非從未考慮剝離演算法的可能性。為了應對歐盟日益嚴厲的數位監管法案，TikTok 曾提議向歐洲用戶提供不由演算法驅動的應用體驗。

除了剝離演算法以外，也有人提出另一種方案。根據金融時報 (FT) 報導，字節跳動的部分美國機構投資人正在考慮一種做法，以字節跳動失去 TikTok 控制權為代價，保留在後者的部分持股。在這種「雙重股權結構」的方案之下，TikTok 美國業務可從字節跳動獨立出來，並發行兩種或多種不同級別的股票。

據美媒報導，TikTok「二選一」法案預料將在美國參議院遭受到比眾議院更強勁的阻力，TikTok 也能大舉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賦予的言論自由之旗，透過司法途徑抵制法案執行。整體而言，雖然 TikTok 前路依舊險峻，但尚未到達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