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nnon Saccocia, 私人財富部門投資長
在法國、德國甚至是南韓的財政預算爭議，吻合我們 2025 年著重財政政策的投資主題。
產業政策及其對政府財政的影響，成為路博邁在上週發表的《Solving for 2025》之重要投資主題。隨著貨幣政策退居二線，在我們所展望的五大主題中，有四項預期財政政策在經濟領域中將擔當更重要的部分。
不過，上週發生的幾起大事，凸顯了財政預算爭議在這紛擾時局裡可以多具破壞力。法國政府因強推削減支出預算案而垮台，而南韓短暫且混亂地陷入戒嚴狀態表面上是由預算僵局引發的。距離德國聯合政府因沒法化解預算案引發黨派分歧而瓦解至今也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這些事件以至美國未來可能的政策軌跡，如何吻合我們 2025 年著重財政的投資主題呢？
財政預算的鬧劇
這些政治鬥爭體現了我們在去年展望 2024 年時的其中一項主題：「財政政策更分歧」。一年前，我們指出世界各地幾乎普遍在財政赤字的情況下擴大支出以減緩疫情的影響，但現在將由更激烈的財政政策取而代之，而不同國家將選擇不同的路徑。
政治可能會是混亂不堪的。
在韓國，佔國會多數的最大左翼在野黨，一直試圖削減總統尹錫烈的預算，該預算提議將支出增加 3%，以幫助提振疲軟的經濟。如果這聽起來有違常理，那是因為這場爭論的焦點是為各機構提供額外資金，而議會領導人認為這些資金被用來對付它們。
法國方面，中間偏右政府為應付佔 GDP 逾 6% 的財政赤字，和債息飆升至與希臘國債相當的難題，試圖縮減支出，但遭到極右翼和極左翼的民粹主義力量聯合反對。總理引用憲法繞過議會強推預算案，結果在反對派發起彈劾下而倒台。
由於要等到明年夏天才能再舉行選舉，目前的出路可能是委任新總理推行縮減力道較小的新預算案，以爭取大多數支持，或是由臨時政府沿用 2024 年的預算結構來制定稅收和支出，如此可能導致整體財政政策更加緊縮而非寬鬆。
至於德國，屬於社會民主黨的總理蕭茲因憂慮右翼民粹主義的德國另類選擇黨之支持度日增，尋求暫緩實施「債務限制」以應對經濟困局，但遭到來自自由民主黨的財政部長林德納反對。
結果蕭茲在 11 月開除林德納，聯合政府隨著自由民主黨退出而瓦解，以致蕭茲將在 12 月 16 日面對聯邦議院信任投票的考驗，這次投票很可能會導致在明年 2 月提前舉行大選。目前民調顯示，主要反對黨基督教民主聯盟有望領導新聯合政府，而究竟擴張財政是否最終成為政策尚待觀察，但值得注意的是，向來鷹派的德國央行行長 Joachim Nagel 在上週呼籲政府放寬債務限制。
民粹主義浪潮
與其他國家的亂局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美國在 2025 將進入政府與國會權力統一、財政脈衝強勁且志在振興國內產業的年代。川普領導的新政府目前的人員配置和組織性，看來都比其在 2017 年的首個任期完善。
不過，這並不表示往後將萬眾一心朝著同一個方向努力。雖然川普似乎主要關注貿易政策和關稅談判，但他提名的財政部長人選貝森特，據報導有一個「3-3-3」計劃，旨在將美國產油量每日增加 300 萬桶、實現 GDP 增長 3% 以及將財政赤字削減至 3%。
要全數達成這些目標將是一個挑戰。將財政赤字減半但同時又可能延長減稅，將引發在《降低通膨法案》、《晶片和科學法》和前朝政府其他產業政策中，削減哪些項目的激烈爭論。由於多個共和黨國會議員的選區因這些政策獲益良多，加上民粹主義浪潮正是讓川普再登白宮寶座的力量，協議是否能夠達成難以保證。
總體來說，我們認為美國財政和貨幣政策在 2025 年終可能比現在更加寬鬆，但在 2026 年國會中期選舉之前，共和黨國會議員可能因財政預算問題而內訌，導致形勢更為複雜。
2025 年投資主題
美國對產業政策、民粹主義和財政寬鬆的傾向，成為我們對 2025 年宏觀經濟的兩大主題的依據：美國經濟增長將高於趨勢，而且新政府將致力於提高小型公司和較低收入者的實質收入以回報選民。
這也是我們固定收益投資主題的核心，我們認為投資者的焦點將從貨幣政策轉向財政政策的影響，首先是關注對經濟增長的影響，然後再著眼於對政府債務持續性的影響。若市場確實如此發展，預期目前在短期債券所見的波動性將移向長期債券。
至於股票投資主題則稍較複雜，我們仍然預期盈餘和股價的較佳表現將擴大到美國大型股以外的股票。
以推進產業政策的寬鬆財政立場，有望惠及美國小型股、週期性類股和價值股。而其他市場則因為相對於美國的宏觀和政策劣勢，可能會壓抑基本面強健的公司的評價，我們看到更多主動式管理的投資機會。此外，由於各地利率水準存在差異，以美元進行投資的投資者運用貨幣避險可以顯著提升回報。
然而，美國以外市場若要廣泛上揚，我們認為可能有必要就產業政策和化解立法僵局方面達成共識，例如德國暫緩實施債務限制，或是中國振興措施不僅為了穩定而是旨在刺激經濟等。各國在政策協調的進展可能是決定 2025 年全球市場表現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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